提要：

创新虽然是经济增长的重要推动力，但创新只有通过投资才能发挥作用，投资是创新发展的重要推动力。

一、资本是通往享受财货之路上的中转站

经济学关于投资有很多种定义，但要点是一致的：投资是资本存量的增长，用于提高未来的生产能力。尽管理解上有一些差异，很多人都熟悉投资一词，学界也早已认同“投资是经济增长第一推动力”“投资是工业化第一推动力”的观点。奥地利学派经济学家认为投资是创新发展的第一推动力，这一观点值得思索。

米塞斯很重视投资的作用，他认为改善人类物质生活，只有一个办法：就是相对于人口的增加，加速地累积资本。每个工人得以利用的投资额愈大，则生产与消费的财货种类也就越多，质量也越好。他讲到了投资与新技术的关系：“如果储蓄和资本积累没有预先准备物质手段，那么，技术的改进是无法得到实际应用的。”他还说：“没有资本货物的积累，技术创新实际上就不会得到利用。”罗斯巴德将生产要素称为资本财货，投资是“把劳动和土地转移到资本财货的形成过程”。罗斯巴德更加重视投资的作用，认为人类走出极为原始的水平只有一种方法：通过增加投资。他说：“延长生产结构，增加资本财货供给，是人类从两手空空、土地不毛进步到日益文明的生活水准的唯一途径。”回顾人类社会的历史，确实如他所言。单从日常生活看，早期人们依靠双手捕食，现在则有多种烹饪工具；早期人们依靠步行，后来骑着牛、驴、马或者驾马车，现在则是高铁、飞机。这一切都应该归功于资本财货的不断增加和持续升级，动力是投资，可以说资本是通往享受财货之路上的中转站。

二、实现创新需要投资作为动力

不同国家的发展程度有很多方面的差别，一项基本的差别在于物质资本存量的差异，这是基础。比如，同样是送快递，物质资本存量少的地区只能靠自行车上门派送；物质资本丰富一些的地方使用电动车、摩托车，也有了快递柜便于投递；更丰富的地方使用汽车、机器人。罗斯巴德观察到：在一个进步经济，也就是在一个总储蓄和投资增加的经济中，人均资本供给是增长的，真实的工资也在增长。这个结论是具有普遍意义的，投资不增加，物质资本存量就得不到更新和增长，经济活动的基础就会薄弱。在欠发达地区，我们随处可见的一个现象是道路、通讯等基础设施滞后，人走出不来、货运不出去，与之相伴的往往就是观念上的封闭与保守。

实现创新需要投资作为动力。提到创新的动力，很多人首先想到的是技术、人才，这是正确的，但不是全部。有人会反驳说人才岂能不是根本？但是离开投资，别说让人从事创新活动，就连生存都难。我们可以看到，数学家如果是在食不果腹的时代只能是一个“闲杂人员”，因为当时没有任何对于数学的需求，当然当时的客观条件产生的数学家不能简单地等同于今天的数学家。罗斯巴德发现，总是会有大量可用，实际处于闲置、未被使用的技术方案，一项新的发明不是立即被企业采用。要让新的发明投入使用，就必须投资更多的资本。而且，许多新式的生产活动需要比之前更长的生产过程，更长的生产过程则需要更多的投资。比如，生产弹力型运动鞋需要在原来鞋子的基础上增加气垫，这就要有新的设备或者改进原有的设备，总之需要新增投资。可见，创新虽然是经济增长的重要推动力，但创新只有通过投资才能发挥作用，投资是创新发展的重要推动力。而且，总是有许许多多的投资可以在现有知识体系内完善技术，提高生产能力。

有的人有很多新鲜的想法，但由于缺乏投资——或者是自己缺钱，或者是找不到投资方，而无法变为现实。所谓创新的最后一公里问题就是投资问题。很明显，这是让人苦恼而又无奈的事情，解决的办法就是定向融资，具体可以有向亲属借贷、寻求金融机构支持等方法。

三、未来需要不断增加投资

增加投资依靠增加劳动投入。米塞斯已经注意到一点：资本财货完全可以被还原为劳动、资源和时间，经济学将其视为独立要素是错误的。在遥远的古代，一片荒芜，没有任何已经生产出来的东西可供利用，后来的东西都是经过人的劳动逐步形成的。

投资的趋势怎样？有人认为，随着各类基础设施，包括公路、铁路、机场、航道得到建设，投资会减少，或者至少是稳定在一定的水平上，有随着经济发展水平提高，投资稳定或者减少的说法，用数据表现的结果是固定资本形成额占地区生产总值的比重（即投资率）稳定甚至下降。对此，笔者不敢苟同。因为随着技术的进步，生产过程越来越复杂，也就是生产的环节越来越多，生产对于辅助品的依赖程度越来越高，这就需要不断增加投资。随着经济发展，投资内容也在变化。当前，以５G、人工智能、工业互联网、物联网为代表的新型基础设施，本质上是数字化的基础设施。据中国信通院发布的《５G经济社会影响白皮书》估算，到２０３０年，我国５G投资建设带动的直接产出将达到６．３万亿元，间接产出将达到１０．６万亿元。

那么，有人会问，投资额有没有极限？笔者以为，在一个特定的时期内，全社会的投资数量不可能无限大，具体数量则取决于储蓄等多个因素，难以准确估算。

（作者系经济学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