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人们无法完全了解商品质量与要素贡献，特别在一个分工与专业化日益深化的社会里，个人在专业领域之外，往往缺乏足够的质量信息。

传统需求定律认为商品价格下降，需求量上升；商品价格上升，需求量下降。当商品边际效用等于市场价格时，个人与市场需求量也就决定了。

这种分析的确没错，但解释能力有限。现实世界中，为了获得更多交换好处，交换双方不但会关心商品价格与数量，还往往关心商品质量。诸如商品挑选，质量保证，组织方式等现象，都与商品质量考核密切相关。

如果完全了解商品质量与要素贡献，那么，质量考核是件简单的事情，也无需费时费力为了方便考核而采用不同的组织方式。事实上，人们无法完全了解商品质量与要素贡献，特别在一个分工与专业化日益深化的社会里，个人在专业领域之外，往往缺乏足够的质量信息。

最常见的质量考核方式是价格。价格是考核单位商品质量的标准，一般来说，单位商品质量越高价格越高，单位商品质量越低价格越低。如果商品质量或要素贡献容易考核，那么，通过市场交换可以高效地使用资源、分配收入。

相比现在而言，未来更具不确定性。诸如未来消费者喜欢什么样的商品，未来采用什么样的技术手段成本更低，未来以何种方式组织生产更具效率等，很难事先甚至事中确定。

同时，与物质资源相比，人力资源天然属于体现它的人，而且人力资源的供给水平由个人掌握，是一种主动资产。人力资源的特点使得考核它的难度较大。

对未来市场需求、技术方式、组织方式进行决策的能力称为企业家才能。由于处理的是将来因素，这种人力资源水平难以事先确定，难以事先定价。

一般来说，相对于将来决策生产什么、如何生产的能力而言，执行决策的能力较易识别。现实世界中，往往以时间或者件数对执行决策的能力（工人）进行定价。等商品生产出来，把销售收入扣减执行决策者的报酬的剩余即利润给予企业家。

这种间接定价方式能够节省考核企业家才能的费用，但也带来其他问题。由于把剩余收入给予了企业家，企业家激励相对充分。由于执行决策者的报酬事先以时间或者件数为标准决定了，因此，理性的人往往会“出工不出力”或者为了增加产量而粗制滥造。为了提高执行决策者的质量与贡献，不得不进行监管，不得不增加监管费用。

如果考核费用的节省多于监管费用的增加，那么，企业这种间接定价的组织方式就被采用了。如果商品质量、要素贡献容易识别，那么，采用直接定价方式。此时，价格一方面考核了商品质量与要素贡献，另一方面监管了商品质量与要素贡献。

除了考核商品质量费用之外，如果交换环节较多，对每个环节进行定价的费用也会较高。诸如家庭劳务，办公室秘书等工作，由于环节较多，每次考核与定价费用较高，因此，往往采用婚姻、时间工资等间接定价方式。

综上所述，可以用商品考核费用与监管费用解释现实世界中形形色色的组织方式，总的原则是哪种方式费用较低，便采用那种组织方式。

■王兴康

（作者系经济学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