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写深圳市人口变迁图景的力作—读王世巍《深圳市人口变迁研究》

作者：石兴泽  2019-12-03 15:34  新传播    【字号：大 中 小】

《深圳市人口变迁研究》 ，顾名思义，是一部研究深圳市人口变迁的著作。深圳人口变迁是深圳改革发展中极其重要的问题。《深圳市人口变迁研究》是第一部对此进行全面系统研究的著作，具有开拓性意义。作者视野多维，著作价值多重，在全面系统地厘定深圳市人口变迁的历史脉络的同时，运用科学理论在广阔的背景上审视和研究深圳人口变迁背后丰富的社会学、经济学、文化学、资源学内涵，并对深圳社会经济和文化发展做出深刻独到的解读。

《深圳市人口变迁研究》¹，顾名思义，是一部研究深圳市人口变迁的著作。深圳人口变迁是深圳改革发展中极其重要的问题。40年来，深圳奇迹般的发展繁荣，与人口变迁息息相关。但多少年来，对这一问题的研究既不系统也不全面深入。《深圳市人口变迁研究》是第一部对此进行全面系统研究的著作，具有开拓性意义。作者视野多维，著作价值多重，在全面系统地厘定深圳市人口变迁的历史脉络的同时，运用科学理论在广阔的背景上审视和研究深圳人口变迁背后丰富的社会学、经济学、文化学、资源学内涵，并对深圳社会经济和文化发展做出深刻独到的解读。《深圳市人口变迁研究》的出版，对于认识深圳这个新兴的现代城市的崛起，促进未来全面、协调、可持续发展，以及助推中国城市化、经济现代化进程具有多方面的意义。

《深圳市人口变迁研究》的主要内容和突出贡献在于对深圳人口变迁做了深入细致的梳理。这项工作庞杂艰辛，细琐枯燥。深圳市人口变化是极其复杂的现象，而人口猛增剧变背后也涵盖着丰富厚重的信息，犹如深圳闹市区万头攒动的喧嚣纷繁，把握起来十分艰难。作者提纲挈领将其集中在3个方面：数量、结构和素质。这是影响社会进步、经济发展、民生质量、城市实力的几项重要因素。由此切入，可谓抓住了把手，既符合人口学研究规律，也切合深圳社会发展的实际，显示出作者把握复杂现象、宏大事态的能力和理论水平。深圳人口发展是一个过程，作者将30年（1979—2010）分成3个时间段，符合深圳城市规划实际。作者抓住了这些关键环节，章节布局条块切割合理，逻辑层次递进井然，宏微结合适度有序，阶段性特点鲜明，整体发展脉络清晰。仅此而言，这是一部有理论水准更有现实意义、既彰显城市个案特点又有普适性意义的人口学著作。

与一般学术著作相比，《深圳市人口变迁研究》的鲜明特点在于，作者结合详尽的叙述分析文字，还花费心血配以相应数据和图表。数据实实在在，丰富详实，具有钢铁般的逻辑力量和无可辩驳的说服力。作者说，借助于数据“不厌其烦地描述深圳市人口在各个时期，甚至各个年份的数量变化……数据是枯燥的，文字也很难生动活泼。”（《一本笨书—自序》，第2页）为强化表达效果，作者有意识地用图表说话，以图表的形式说明发展变迁脉络。图表清晰可视，直观醒目， 避免了数据过多造成的行文枯燥，故不能说该著作图文并茂，却增强了可读性和表现力。大量的图表插入，对于突出变化，说明问题，昭彰成就，展示规律，均起到很好的作用。

1.王世巍：《深圳市人口变迁研究》，海天出版社，2014年。文中所引只标注页码。

数据和图表背后，是作者对研究对象的全面了解和系统把握，是深入思考和准确把握所付出的大量心血。作者说这是一部“笨书”，因为下的是笨功夫和苦功夫。数据抽象冷酷，研究它需要坐实冷板凳，避免花架子，力戒浮躁，讲究学养；还要“接地气”，也就是紧密联系深圳实际。数据材料的着眼点和落脚点都要切合深圳历史和现实，立足于分析和解决深圳问题。该著作材料扎扎实实，数字凿凿有据，分析清晰透彻，把脉严谨准确，问题准确到位，有很强的历史真实感和现实针对性。数据和图表以及数据、图表背后的巨大信息，关乎国计民生、方针政策、经济腾飞、科技进步，来不得半点虚假，容不得丝毫误差。故唯其“笨拙”，方显出扎实严谨的研究态度。

书之“笨拙”，还在于作者登高望远，追求厚重广博。“全书梳理了深圳变迁脉络，审视了深圳市人口现状，探究了深圳市人口变迁的背景动因，积极意义和问题，描述了深圳市人口变迁与经济发展、社会进步、文化建设、资源使用的互动情况。”（《自序》，第2~3页）这是题中应有之义，也是作者自定的目标。而无论“梳理”“探究”还是“描述”，都是很费精力和心血的事情。因为深圳人口变迁脉络，原本就是复杂的课题。试想，40年来，深圳人口从30.14万人到1252.83万人，人类发展史上这如此神奇的人口聚集是怎么发生的？变迁脉络是什么？直线还是曲线，平稳还是上攀？这条延展线的趋势和动态是怎样的？同样复杂的还有“现状”：他们的来历和居住、教育背景和自身素质、家庭结构和生活需求、经济状况和从业能力……这一切的一切，是那样复杂多变，不是简单的数据所能说清楚的。而作为一部在宏观层面上研究人口变迁的著作，要对其做出符合人口学理论的探究，将千丝万缕的乱象凝结成数据和图像，做出清晰说明。焉能不笨？怎能不苦？

当然，作者不一定亲自深入市区调查，很多数字源于社会其他方面的工作，如《年鉴》、基层报表、统计数据等。但把这些数字汇总在一起，进行比较审视，分类归纳，探究思考，从而做出符合人口学的阐述也是相当艰巨的事情。我很理解作者所说的—“这些年，我的写字台上总是乱乱的，堆满了年鉴一类的书。写作时，目光穿梭于一本本摊开的大部头，看看这页，又看看那页，然后才敲击键盘，常常是个把小时过去，才形成两三百字甚至更少。基本上就是这样的零打碎敲、日积月累，才形成了这20余万字。”（《自序》，第2页）这话多少道出了本书写作的诸多情景和甘苦。

披沙拣金，孜孜矻矻，拒绝浮躁，潜心思考，其动力源于对深圳和自己事业的挚爱。作者前来到深圳，亲眼目睹了深圳社会经济的发展和人口的增聚，对深圳社会变革、人口骤增有深刻的感受。多年来，他一直致力于深圳人口问题研究，对深圳人口增长与城市建设、经济发展等问题做过深入思考，曾提出“人口均衡”发展理论，引起有关方面的高度重视。他说，“工作、生活在深圳这片热土，对社科工作者来说是幸运的。这里曾经发生和正在进行的改革开放、发展建设伟大实践和各种社会现象、社会问题，是社科研究的丰富矿藏。”（第400页）所以，明知枯燥，明知笨拙，却以坚强的意志啃下这块艰涩的硬骨头。这部“笨书”是他奉献给这片土地的心血和热诚。

但这只是问题的一个方面。事实上，作者所以给自己设置如此高远的目标，导致书之“笨拙”，要因在于作者多年的理论积淀、研究积累所形成的开阔视野和开放眼光。作者没有局限于深圳人口变迁研究自身，而是放开眼光，将深圳人口变迁这一原本就极其复杂的问题置于全国乃至世界人口变迁框架内进行审视，探究既切合深圳实际、又超出研究个体、符合城市人口长远发展规划的问题，而这也决定了这部“笨书”具有多重意义。从全国看深圳人口发展变化，多方面解读深圳所提供的人口增长与城市建设的成功个案；从世界看深圳，提供了中国社会主义特区的人口变迁的个案。深圳建市40年，在改革开放、经济

建设、社会发展和城市建设等方面均取得举世瞩目的成就。短短40年时间，深圳由一个边陲小城一跃而成为现代化的大都市。如今，人们提到城市经济往往会扳指细数北上广深，意味着其已跻身全国前“四强”—退一步说，深圳即便不是四强之一，在全国城市建设棋盘上和人们心目中也具有不可忽视的地位。深圳建设之迅速、成就之辉煌令天下人刮目相看。深圳为何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取得如此巨大成就？原因很多，人口因素无疑是至关重要的综合性因素。深圳人口发展是城市人口变迁历史上的奇迹。对40年来深圳市人口变迁现象进行系统研究，既具有多方面的现实意义，也具有填补城市人口研究空白的学术意义。

深圳人口变迁具有典型性和示范性。深圳是世界上人口增长数量最大、增长速度最快的城市。研究表明，深圳是人口密集最高的城市。按常住人口数量计算，2010年深圳的人口密度高达每平方公里5000多人；按照实际管理人口的数量计算，深圳人口密集度更高；在全国土地面积0.02%的土地上，承载了全国0.77%的人口。深圳拥有多个值得骄傲的“最”：从业人口比重最高，我国人口城市化贡献最大，突破户籍障碍时间最早，非户籍人口比重最大……（第4~10页）40年来，她以恢弘的胸怀和极强的吸纳能力，吸引着全国乃至世界各地的人才，更以强健的调控和发掘能力使各类人才在这片充满生机活力的土地上生存发展，成就自己的一番事业，实现人生理想；深圳将他们的智慧才干汇聚成巨大的建设和创造力量，有力地推动了经济文化的快速发展。40年来，深圳担当着中国城市化进程的重要角色，演绎着当代城市人口变迁的传奇。因此，深圳人口变迁研究，对于某些人来说可能是一些枯燥抽象的数字，而对于一个热爱深圳、从事这方面思考多年、视其为事业的人来说，那些抽象的数字是关乎使命和责任、激发热血沸腾的诗行！

开阔的研究视野需要多方面的知识储备。除了人口学、统计学理论外，作者还运用了社会学、产业经济学、区域经济学、环境规划、文化学等理论。作者在“考察背景动因和积极意义时，着眼深圳，也着眼全国；着眼人口自身，也着眼经济、社会等方面。查找人口变迁问题时，看人口变迁自身问题，也看人口变迁给资源环境和社会经济发展的问题。涉及经济方面，着重于人口发展与经济主要指标、产业结构与产业人口结构、产业区域分布与人口区域分布、经济发展与人口素质等发展的变化情况。涉及社会方面，主要针对人口与教育、人口与卫生等情况。涉及文化方面，主要以文化制度建设、文化现象流变、文化投入等情况为着力点。涉及自然资源方面，主要反映人口变迁与土地资源、水资源开发使用的情况。”（《自序》，第3页）其中所说，均系关乎宏观巨旨的问题，既涉及人口变迁数量，更关乎人口素质亦即变迁质量。也就是说，作者没有停留在数量的激增和城市人口膨胀的静态考察上，而是瞄准人口变迁质量，揭示人口变迁对深圳建设中的许多重大问题—如人口区域分布和产业区域分布、人才能量开发和城市规划布局等关乎深圳综合实力和深圳人切身利益的问题。而对诸如此类的重大问题的深入研究和科学总结也赋予该成果与之等同的意义。

该著作系《深圳学派建设丛书》之一种。深圳学派立足深圳现实，提出了“全球视野、时代精神、民族立场、深圳表达”的宏伟宗旨和切实举措。《深圳市人口变迁研究》的撰写出版，正是在这一宗旨统领下完成的。她以翔实的材料、海量的数据、缜密的思考、开阔的视野、细致的论析彰显了作者严谨的治学态度和坚实的理论基础，在此基础上提出的符合人口学理论、切合深圳实际的分析论证如现状概括、问题分析、趋势展望和规律阐释等，带有鲜明的“深圳学派”特色。

作者简介：石兴泽，聊城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山东聊城 252000   【责任编辑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