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当代交往形态的媒介交往*

作者:杨竞业  2021-10-26 19:24  新传播    【字号:  

凸现个性和魅力的媒介交往是当代社会交往的独特现象,已引起学术界的高度关注。媒介交往一般由社会交往的常识形态、沉隐形态和科学形态构成。作为常识形态的社会交往,是一种常识性认知、常识性理解、常识性表述的过程,是交往主体社会实践的一种基础形态和普遍形态。作为沉隐形态的社会交往,形成超越媒介的价值规定,取得主体希冀的意义,它既表现为交往主体通过吸收媒介介质不断展开思想表达的过程,也表现为交往媒介介质由于交往主体的有用性选择而导致相对沉隐的过程。作为科学形态的社会交往,是“物质性交往”和“精神性交往”的复合延伸,是“表形性交往”与“表意性交往”的有机统一,是“精确性交往”与“中立性交往”的高度统一。三种形态分别是交往实践主体达成话语表述的形态、展开思想表达的形态、建构意义表征的形态,“三位一体”地构成了媒介交往的基本结构。媒介交往和交往媒介的关系,实质上是主体际交往的衍生条件的关系。具备各种交往媒介即交往条件并有了真实开端,媒介交往才能推进。正是基于这样的认识,媒介交往的生产取向、生活实践和理论建构,要诉诸于深层开掘主体间交往所共享的意义中去。


再次,从交往的通观考察,交往主体对交往媒介的内化和外化,这是一种不断反复交叉进行的常识性表述过程。交往媒介整个地消融在交往主体的心灵之中,成为交往主体的那种不可被另一他者所剥夺的进行知识生产和媒介交往的权力。当媒介作为媒介物,并且只是德国古典哲学家莱布尼茨所讲的那种单子式的存在物时它才是孤立无援的,因为这时交往主体只不过把交往媒介仅仅当作交往工具来使用罢了,并不给其他主体带来任何可寄希望的交往剩余,从而对于交往主体最根本的、可以长期使用的那种交往精神基础也被看作只是来自于先天的给予而非交往主体主动内化媒介物质材料这一复杂过程的理性造就。这种情况显然不能随意应允,因为恰恰相反,媒介物的外观存在被交往主体使用的过程不可避免地以种种可觉察和难于觉察的细微方式不同程度地刻入交往主体记忆或渗入交往主体心灵而成为一种可以进一步建构的新介质,可以成为交往主体在下一轮交往实践支配的“探测器”“助力剂”和“发动机”。正是在这个意义上,人们才能更确切理解马克思和恩格斯作出的论断,即“个人的关系在任何情况下只能是他们的相互关系”。 [4](P98)因为人们之间的相互关系总是依赖于内化媒介和外化媒介介质之统一来展开、创造现存的关系,“他们作为个人的相互关系,创造了并且每天都在重新创造着现存的关系”,[4](P99)从而深化社会交往,推进人的全面发展。因此,交往媒介既成为媒介交往的基本物质前提,又成为主体际交往实践的持久精神发源;而媒介交往不仅基于交往媒介为交往主体建立预见机制、形成消解能力、提高发展动能,而且使交往主体对交往媒介的资质条件提出了新的要求。这一要求:从全球性的层面看,要“形成一种共同的沟通代码、一套共享的概念和一个共同的话语场所”[5]等条件,这些条件正是个人的国际交往得以建立和发展的条件,没有这些条件,世界历史性的个人及“个人的关系”即个人之间的交往关系就建立不起来;从地域性层面看,个人要依借一种或多种非正式的习俗、非日常的礼仪和非严格的节度等交往规范来建立和促进个人之间的关系。因而可以说,国际性的个人关系或世界历史性的个人关系是地域性的个人关系的扩充和放大,而地域性的个人关系是国际性的个人关系的基源和压缩。两者又可以发生一定的转换,这种转换往往以“筛选和塑造”[6]媒介信息、介质的方式进行。如果转换成功,交往主体对媒介信息、介质的筛选和塑造就基本成功,它说明交往中的习俗与代码、礼仪与概念、节度与话语等方面之间实现了契合与融汇,现实中的世界为媒介所科学中介和正确反映,主体间交往切合媒介交往的应然目标,即达到“现实等真”;如果转换不成功,交往主体对媒介信息、介质的筛选和塑造就不成功或不够成功,说明媒介中的现实代替或遮蔽了现实中的世界,主体间交往游离媒介交往的应然目标,即出现“现实失真”,从而导致沉隐的交往形态的出现。

可见,作为常识形态的媒介交往,是主体社会交往实践的最初形态、一种习得形态,因而也是一种基础形态、普遍形态。这样的交往形态已经成为人们生活中的常态和稳态。同时,通过深入透析、反思这种常态和稳态的媒介交往,人们还可以看到那种作为社会交往的沉隐形态对交往主体表达思想的深层影响。

编辑:郑令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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