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归传统与开启新局:武德、贞观时期的文坛*

作者:刘 顺  2020-05-14 11:19  新传播    【字号:  

唐初史学大兴,儒家天人之说由之反弹,此时期文学之题材选择、价值定位及风格偏好莫不受其影响。


面目迥异:“晋世风概稍存,宋齐之间,教失根本,士以简慢、歙习、舒徐相尚,文章以风容、色泽、放旷、精清为高,盖吟写性情,流连光景之文也。意义格力,无取焉。凌迟至于梁陈,淫艳、刻饰、佻巧、小碎之词剧,又宋齐之所不取也。”[1]“天人之际”在儒学观念体系中居于核心地位,诸如性情、义利及群己等问题莫不植根于此。因而,文学对于儒学的跳脱最为根本处乃为天人观念的别生新见。在今日文学史的主流叙事中,“宫体”乃梁陈“淫放”文学之典型,学界或释之以佛教色空理论,释家影响痕迹宛然。而儒家天人观念在意识形态与精英文化中渐呈衰势,亦合拍于儒佛地位在南朝后期的消长起落[2]。文史相离,文盛于史,提升了文学书写的自由度,但由之所导致的对于文学“公共性”的悖离与个性趣味的强化,却难与追求文学公共价值的认识传统相调和,故而,当儒家天人观念体系在政治生活中的重要性重新复苏之际,“人人有集”为士人取则的价值取向即难逃“何必要事文章”的挑战[3]

武德五年十二月,李渊下诏修史:“思典序言,史官纪事,考论得失,尽究变通。所以裁成义类,惩恶劝善。自有魏室至于陈隋,莫不自命正朔,绵历岁祀,各殊徽号,删定礼仪,然而简牍未编,纪传咸


[1]元稹:《元稹集·唐故工部员外郎杜君墓系铭并序》,周相录校注,上海古籍出版社,2011年,1360页。

 

[2]参见普慧:《南朝佛教与文学》第六章,中华书局,2002年。

 

[3]《梁书》卷三三《王筠传》:“又与诸儿书论家世集云:‘史称安平崔氏及汝南应氏,并累世有文才,所以范蔚宗云崔氏世擅雕龙。然不过父子两三世耳;非有七叶之中,名德重光,爵位相继,人人有集,如吾门世者也。’”南朝重视文集于此可见一斑。贞观之时,太宗则有言曰:“朕若制事出令,有益于人者,史则书之,足为不朽。若事不师古,乱政害物,终贻后代笑,非所须也。只如梁武帝父子及陈后主、隋炀帝,亦大有文集,而所为多不法,宗社皆须臾倾覆。凡人主惟在德行,何必要事文章耶!”(《贞观政要·论文史》)虽太宗发论聚焦帝王与王筠之说有异,但梁陈以来帝王多有文集正可见重文风习之影响,太宗之论,考之唐初文坛实况,殊有失实之处,但时代风习已生变改,却非过为推论。

编辑:新闻中心-实习生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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